教父教我的事 正片

## 教父教我的事 那是1963年的深秋，我刚满二十岁，穿着父亲留下的旧西装，站在布鲁克林区那栋暗红色砖楼前。风卷着落叶打在台阶上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像极了母亲生前总在耳边念叨的“安分日子”——可我知道，从今天起，安分这两个字，要从我的字典里抠掉了。 门是厚重的橡木做的，黄铜门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我按了三下，节奏是上周电话里唐·马可尼特意交代的：短，短，长。门开了，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，是路易，唐的司机兼保镖，他上下打量我一眼，侧身让我进去。 走廊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和旧书的霉味，墙上挂着几幅装裱考究的油画，画的都是西西里的海岸线。我跟着路易走上铺着暗红色地毯的楼梯，脚步踩上去悄无声息。二楼客厅比我想象的小，家具是深色的核桃木，沙发扶手上搭着一条深灰色羊绒毯，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烟灰缸，里面插着三支没抽完的雪茄。 唐·马可尼就坐在沙发正中央，他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羊绒开衫，头发花白，梳得一丝不苟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。他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一个银质托盘，里面放着两个骨瓷咖啡杯，其中一个还冒着热气。他抬起头，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水，看不出情绪。 “尼克，”他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，“坐。” 我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，背脊挺得笔直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端起咖啡杯，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，发出细微的叮当声。空气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电车铃声，还有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。 “你父亲，”他终于开口，目光落在我脸上，“是个好人。太好的人。” 我攥紧了膝盖上的裤子。父亲是三年前没的，在码头扛大包时被失控的叉车撞了。母亲总说，他是为了多挣那五美元加班费，想给我买台新打字机。 “他走后，你母亲来找过我三次。”唐放下咖啡杯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，“第一次，她哭着说没钱付房租；第二次，她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，鼻青脸肿地回家；第三次，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把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在我桌上，然后鞠躬，走了。” 我愣住了。母亲从没跟我提过这些。 唐拿起一支雪茄，路易立刻递上火柴。他深吸一口，烟雾在他面前缓缓散开。“我派人去查了。欺负你的是吉米·科斯塔的儿子，对吧？他父亲在码头工会有点势力，觉得你父亲抢了他的活计。” 我点头，喉咙发紧。那时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了对方，原来背后还有这些事。 “昨天，吉米·科斯塔来找我了。”唐的声音依旧平静，“他说他儿子被人打断了腿，问是不是我做的。” 我的心猛地一跳。我知道不是我，但我下意识地看向路易，路易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。 唐笑了笑，那笑容很淡，却带着一丝暖意。“我告诉他，不是我。但我也告诉他，尼克·罗西现在是我的人。以后谁动他一根头发，就是动我唐·马可尼。”他顿了顿，身体微微前倾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？” 我摇头。 “因为你父亲教你的是‘忍’，”唐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茶几，“他总说，退一步海阔天空。可这世上，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海，也不是所有退让都能换来回旋的余地。”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，在手里慢慢转动着，“你看这苹果，熟透了，甜，但也软。谁都想咬一口。可如果你是块石头呢？他们咬不动，自然就不敢碰了。” 他把苹果递给我。苹果很沉，带着冰凉的触感。 “但石头也有石头的活法。”唐继续说，“你父亲一辈子像水，能包容，却也容易被人泼洒。我要教你的，是做山。山不说话，但谁也不能把它搬走。山要守着脚下的土地，守着需要它的人——就像你父亲守着你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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