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迪斯科 正片

## 地狱迪斯科 舞厅的门是旋转的黄铜色，把手凉得像蛇鳞。林默推开门时，震耳欲聋的音乐迎面砸来——不是他记忆里任何一种迪斯科，鼓点沉得像心脏在胸腔里擂动，贝斯线黏腻如未干的血浆，萨克斯风的旋律被扭曲成哭腔，却又裹着糖衣般的甜腻。 舞池中央悬着巨大的镜面球，碎玻璃反射出的光不是彩色，是铁锈红、淤青紫、腐草绿，像无数双充血的眼睛。人们在跳舞，或者说，在被音乐抽打着扭动。男人穿着喇叭裤，裤脚沾着泥灰；女人的亮片裙缺了角，露出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蜡黄。他们的舞步精准得可怕，胯部摆动的角度、脚踝旋转的弧度，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汗水从僵硬的下颌滑落，砸在黏腻的地板上，洇出深色的痕迹。 吧台在角落里，调酒师是个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，脸上涂着剥落的银色眼影。林默走过去时，她正往杯子里倒一种粘稠的、琥珀色的液体，杯壁上立刻爬满细小的气泡，像垂死的虫子。 “第一次来？”女人的声音沙哑，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。 林默点头，喉咙干得发疼。他记得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闭上眼的，肺癌晚期，最后一口气时，窗外正下着暴雨。可现在，他穿着一身陌生的深蓝色衬衫，袖口卷到小臂，衬衫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骷髅领针——他从不戴这种东西。 “这里是‘第七律动’。”女人把杯子推过来，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油光，“他们叫它地狱迪斯科。” 林默的指尖碰到杯壁，烫得他缩回手。杯沿上还沾着一丝暗红，像干涸的血迹。“地狱？”他笑了笑，笑声在震耳的音乐里碎成粉末，“我以为地狱该有硫磺和火。” “火会熄灭，硫磺会散尽。”女人擦着杯子，动作机械，“但这里的音乐不会停，舞步也不会。进来的人，都得跳，直到把‘债’跳完。” “什么债？” 女人抬眼看他，银色眼影下的瞳孔是浑浊的灰。“你欠自己的。” 舞池里突然响起一阵更尖锐的萨克斯风，像有人用刀划开玻璃。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踉跄着撞到林默身上，西装前襟沾着酒渍，领带歪在一边。他的眼睛通红，嘴唇哆嗦着，却还在随着音乐扭动胯部，膝盖以下的裤子湿了一片——是尿，林默闻到一股臊臭味。 “停……停不下来……”男人抓住林默的胳膊，指甲掐进他的皮肉，“我不该跑的……那年比赛，我明明能赢……我为什么要跑……” 他的声音被音乐吞没，身体却像上了发条的玩偶，继续扭动。林默甩开他的手，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舞池中央，被旋转的人群裹挟着，白色西装在暗色调的舞池里像一朵溃烂的花。 “他是个舞者。”调酒师的声音又响起来，“三十年前，全国锦标赛决赛，临上场时怯场了，躲在后台喝得酩酊大醉。后来成了舞蹈老师，教出无数冠军，自己却再也没上过舞台。临死前，他躺在床上，听着当年决赛的曲子，听了整整一夜。”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想起自己的女儿，小名叫跳跳，三岁时喜欢围着他的轮椅转圈，奶声奶气地说：“爸爸，等我长大了，教你跳迪斯科好不好？”那时他刚出车祸，右腿截肢，坐在轮椅上，看着女儿晃悠的小辫子，只觉得喉咙发堵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后来跳跳上了小学，学校要开联欢会，她想让爸爸陪她跳一支舞，他却以“忙”为借口，躲在书房里抽烟，直到听见女儿在客厅里小声地哭。再后来，跳跳十五岁，跟着妈妈移民了，走之前给他发了条信息：“爸爸，我知道你不是忙，你是怕。” 怕什么呢？怕自己残缺的身体在女儿面前丢脸？怕跳起来时，空荡荡的裤管会扫落她眼里的光？ “你的债，是什么？”调酒师突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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