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线警探之磨灭 正片

雨线斜斜切过小镇的霓虹灯，在兰尼根警探的车窗上洇出一片模糊的光晕。对讲机里的电流声嘶嘶啦啦，混着调度员含混的汇报：“老城区废弃罐头厂，发现男性尸体，现场有……不寻常的标记。” 兰尼根推开车门，雨水立刻浸透了他的风衣。五十七岁的人，膝盖在潮湿天气里总像生了锈的合页，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。他在罐头厂锈迹斑斑的铁门旁站定，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，照亮地上蜷缩的人影——死者穿着沾油的工装裤，左手死死攥着什么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 “头儿，”年轻警员皮特蹲在尸体旁，声音发紧，“你最好亲自看看这个。” 兰尼根弯腰，小心翼翼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。一枚硬币滚落在地，黄铜色的表面布满划痕，边缘被磨得圆润。他用证物袋捡起硬币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，心脏猛地一缩——这枚1964年的肯尼迪半美元，正面的总统头像左侧有一道月牙形的凹痕，是他刻上去的。十年前，艾米丽·科尔的尸体在河下游被发现时，手里攥着的就是一模一样的硬币。 艾米丽·科尔，十七岁，小镇杂货店老板的女儿。十年前那个夏天，她穿着蓝白格子裙消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，三天后尸体浮在河面上，脖子上有勒痕，手里紧攥着这枚硬币。当时所有线索都指向马库斯·索恩——一个有前科的流浪汉，总在杂货店附近游荡，有人看见他案发前和艾米丽起过争执。但马库斯有不在场证明，加上没有直接证据，案子最后成了悬案，卷宗在警局档案室的最底层积了灰，像艾米丽母亲日渐花白的头发，慢慢失去了光泽。 “死者身份确认了，”皮特递过来一份文件，“泰德·巴恩斯，马库斯·索恩的老伙计，三年前因为盗窃假释出狱，一直在镇上打零工。” 兰尼根捏着证物袋，硬币上的凹痕在灯光下像一道狰狞的疤。十年了，马库斯·索恩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如今他的同伙死了，手里攥着艾米丽的硬币——这不是巧合。 他驱车穿过雨幕，停在镇郊一栋破旧的 trailer 前。窗帘紧闭，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。兰尼根敲了敲门，没人应。他掏出配枪，侧身撞开门，屋里弥漫着威士忌和霉味。马库斯·索恩坐在沙发上，头发花白，脸上沟壑纵横，手里握着一把猎枪，枪口对着地面。 “兰尼根警探，”马库斯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 “泰德是你杀的？”兰尼根举着枪，一步步逼近。 马库斯惨笑一声，指节发白：“他活该。十年了，他拿着那枚硬币要挟我，说要去警局告发我。他以为我真怕坐牢？我怕的是……艾米丽死前看我的眼神。” 十年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。兰尼根想起艾米丽母亲颤抖的手，想起马库斯在审讯室里空洞的眼神，想起自己因为证据不足而签下“悬案”报告时的无力。时间像砂纸，磨平了卷宗的边角，磨白了头发，却磨不掉那些被辜负的期待。 “那天我喝醉了，”马库斯放下猎枪，双手抱头，“我只是想跟她要点钱，她不给，我推了她一把……她头撞到石头上，就不动了。我害怕，把她扔进河里，她手里的硬币掉在地上，我捡起来，想留个念想……后来泰德看见了，他一直拿着这个威胁我。” 兰尼根看着这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老人，曾经的嚣张气焰被时间磨灭得只剩悔恨。他想起艾米丽的照片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，像月牙。那道凹痕，是她十岁生日时，父亲用刻刀给她刻的纪念。 “你为什么现在回来？”兰尼根的声音有些发颤。 “我得了肺癌，没多少日子了，”马库斯抬起头，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，“我想看看她的坟。” 雨还在下，敲打着 trailer 的铁皮屋顶，像无数细碎的钟摆，丈量着被磨灭的十年。兰尼根掏出手铐，咔嗒一声锁上马库斯的手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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