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靠背，脸对脸 正片

《背靠背，脸对脸》 市文化馆的走廊永远弥漫着陈年的油墨味。王双立第三次攥着副馆长任命文件走过宣传栏时，玻璃映出他后脑勺翘起的一撮白发——和五年前公示正馆长候选人那天如出一辙。 新调来的马馆长正在会议室分发云南伴手礼。王双立接过扎染布袋，指腹蹭过对方掌心厚茧，突然想起这位转业军人曾在边防缉过毒。 “老王负责群众文艺汇演吧。”马馆长把保温杯搁在正中间。王双立看着杯底压住自己拟定的年度计划表，窗外的腰鼓队恰好敲错节拍。 文化馆要拆墙透绿的消息是会计老周透露的。王双立连夜修改方案保留小剧场，却在验收当天发现马馆长带着开发商站在规划中的喷泉位置。暴雨突至时，他摸到兜里女儿忘带的橡皮——昨天她非要擦掉素描作业里“不对称的爸爸”。 职工大会上宣布旧楼拆除时，王双立突然站起来鼓掌。他拍得太过用力，震落了主席台后方“群文先进单位”的铜牌。马馆长弯腰去捡，露出后腰的枪伤疤痕，像条蜈蚣爬进洗褪色的军绿衬衣。 冬至那天，王双立在档案室发现二十年前文艺兵汇演照片。年轻时的马馆长站在舞台角落，而自己父亲作为评委在打分表上画着红圈。他摩挲着相片上霉斑，听见新入职的播音员在走廊练习：“下面播送马馆长悼词……” 拆楼工程启动时，两人隔着安全线看挖掘机捣碎小剧场。马馆长递来烟，王双立摸出打火机，火苗在穿堂风里倏地蹿高，照亮彼此瞳孔里摇晃的废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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