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来是少年 正片

《归来是少年》 暮色四合时，陈旧的绿皮火车终于停靠在青川站。周远桥拎着磨损的皮箱跨出车厢，站台上潮湿的霉味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。三十年过去，小站的砖墙竟还是斑驳如旧，只是当年用粉笔画在月台边缘的跳格子线，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。 他沿着铁轨往镇子方向走，皮鞋碾过碎石的声音惊起几只麻雀。远处传来放课钟声，一群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骑车掠过，后座绑着的书包里乒乓作响，大约是装着没喝完的汽水瓶。领头的男孩突然回头，汗湿的刘海下，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周远桥猛地驻足——太像了，像极了1987年春天的自己。 记忆突然变得锋利。那年他作为省物理竞赛冠军被保送北大，离乡前夜，青梅竹马的林小雨在渡口塞给他一包晒干的槐花。“听说北京没有这个。”她说话时不敢抬头，辫梢沾着夜露。后来他在实验室收到她病危的电报，却因关键实验数据脱不开身，最终只赶得上坟前新土。 镇中学的围墙上还留着他们当年刻的字，只是“远桥小雨”四个字已被爬山虎噬去半边。周远桥摩挲着凹凸的笔画，忽然听见身后有清亮的女声：“周教授？同学们都在等您讲座呢。” 转身时他恍惚了一瞬。年轻的女教师扎着和林小雨一样的麻花辫，胸牌上写着“实习教师 林雪”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长得像是从三十年前延伸而来。 礼堂里坐满穿校服的孩子，前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正偷偷摆弄航模零件。周远桥松开演讲稿，从皮箱里取出泛黄的笔记本。“今天不讲相对论。”他说，“我们聊聊怎样让槐花保存得更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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