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线 正片

《边境线》 1997年冬，长白山脉北麓。 雪粒子打在防寒面罩上发出细密的沙响，张戍边把56式冲锋枪往肩头提了提。望远镜里，那道歪斜的足迹沿着结冰的图们江支流蜿蜒而上，消失在灰白色的针叶林深处。作为延边边防支队最老的兵，他能从雪窝深浅判断出对方背着三十公斤以上的重物。 黑色胶靴碾碎冰壳的脆响突然停了。张戍边闪身贴住冷杉树干，拇指顶开保险栓的瞬间，看见五十米外的人影正在解背包。那是个裹着蒙古式皮袄的男人，后腰处鼓起的轮廓让张戍边瞳孔微缩——是AK系列的弧形弹匣。 "别动！"喊声惊起飞旋的雪粉。男人浑身剧震，背包带从肩头滑脱，几个锡箔包裹的方块滚落雪地。当张戍边看清包装上印着的俄文时，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。不是毒品，是盘尼西林。 男人缓缓转身，毡帽下露出张布满冻疮的脸。"张警官，我认得你的声音。"他咧开干裂的嘴唇，"三年前你追我的骡队，在二道沟打穿了我的左膝盖。" 张戍边枪口纹丝不动。记忆里那个暴躁的走私犯和眼前佝偻的身影重叠，只是腰间多出条崭新的牛皮腰带——延吉皮革厂给劳模的奖品。 "李二虎，刑满释放人员禁止靠近边境线二十公里。" "闺女得了白喉。"李二虎踢了踢脚边的药品，"镇医院说链霉素断货三个月了。"他突然扯开皮袄，暗红色毛衣心口处缝着块白布，上面歪扭的朝语字迹被体温融化的雪水洇开。 张戍边余光瞥见山脊线腾起的雪雾，那是巡逻队直升机卷起的气流。怀里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，他脸色骤变——每逢暴风雪，走私犯最爱的干扰器就会准时发作。 李二虎扑向背包的刹那，张戍边扣住了扳机。枪声未响，走私犯的咆哮混着血腥味砸过来："你他妈就当没看见！"男人从靴筒抽出匕首时，左腿明显踉跄了一下。 冰层在军靴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当张戍边把对方按进雪堆时，发现自己的手套正按在对方渗血的腰间。破碎的注射器玻璃碴扎透了皮袄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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