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光头教练 正片

## 我的光头教练 省体校的田径场总是比别处醒得早。五点半，晨雾还没散尽，第三跑道上已经有了规律的脚步声。林墨的运动鞋碾过湿漉漉的塑胶，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，每一步都带着滞涩的沉重。 “节奏乱了。” 声音从场边传来，不高，却像颗小石子投进林墨混沌的呼吸里。她慢下来，看见陈峰教练站在起跑线旁，光溜溜的脑袋在晨雾里泛着一层薄白的光。四十出头的人，身材依旧挺拔，只是那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袖口磨出了毛边。 “教练。”林墨停下来，弯腰撑着膝盖，汗水顺着额角滴在跑道上，洇出一小片深色。 陈峰没看她，目光落在远处的记分牌上。“最后一个弯道，步频掉了0.3秒。”他说话总这样，像拿着游标卡尺量过，精准得不带一丝情绪，“明天加一组400米间歇，每组快两秒。” 林墨心里一沉。她最近状态一直不好，距离省运会只剩三个月，膝盖的旧伤隐隐作痛，连带着信心也像被水泡过的纸，一戳就破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说“膝盖疼”，却在看到陈峰后脑勺那道浅疤时把话咽了回去。那是去年全锦赛时，她冲线摔倒，陈峰冲上来扶她，被跑道边缘的金属条划的，当时血顺着光头流下来，把她吓得直哭，他却骂她：“哭什么？跑道不相信眼泪，只认秒表。” 那天的训练加量到了七点。林墨拖着灌了铅的腿往宿舍走，路过器材室时，听见里面有动静。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，从门缝里看见陈峰坐在长椅上，正往膝盖上贴膏药。他褪下运动裤，露出的膝盖肿得像个发面馒头，旧伤处的皮肤皱巴巴的，像块干涸的河床。 “老陈，还练呢？”是门卫张大爷的声音，“医生不是说了，你这膝盖不能再折腾了。” 陈峰没抬头，手指笨拙地撕着膏药包装。“林墨那孩子，天赋好，就是脆。我不多看着点，怕她走我的老路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下去，“当年要不是膝盖废了，我……”后面的话被一阵咳嗽盖住了。 林墨猛地后退一步，撞在墙上。她想起刚进体校时，队友们偷偷说陈教练是“光头阎王”，说他年轻时是国家队的种子选手，却在巅峰期因伤退役，所以才把所有火气都撒在队员身上。她那时也怕他，怕他永远紧锁的眉头，怕他盯着秒表时冰冷的眼神，更怕他那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的光头——像个拒绝一切温情的信号塔。 可现在，她看见那光头下藏着的，是一道又一道没说出口的疤。 第二天训练，林墨没再提膝盖疼的事。400米间歇跑，她咬着牙冲完最后一组，冲过终点线时眼前发黑，直接栽倒在草坪上。陈峰走过来，没像往常一样骂她动作变形，而是蹲下身，用粗糙的手掌碰了碰她的额头。 “还行？”他问，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度。 林墨睁开眼，看见他的光头离得很近，发根处冒出的青色胡茬，像春天刚破土的草。“教练，”她喘着气笑，“下次能不能……少一组？” 陈峰扯了扯嘴角，像是想笑，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他站起身，背对着朝阳，影子拉得很长。“省运会拿了名次，给你放三天假。”他丢下这句话，转身往器材室走，步伐比平时慢了些，却依旧挺直，像跑道旁那棵老杨树，风里雨里，从不弯腰。 发令枪响的那一刻，林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喧嚣。最后一个弯道，膝盖又开始疼，她想起陈峰贴满膏药的膝盖，想起他说“跑道只认秒表”，想起他光头上那道浅疤在阳光下的反光。她猛地加速，风声在耳边呼啸，脚下的跑道像是活了过来，带着她往前冲。 冲过终点线时，她看见记分牌上的数字——比个人最好成绩快了0.8秒。 看台上，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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