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简·奥斯汀（普通话） 正片

# 成为简·奥斯汀（普通话） 一七九六年的汉普郡，史蒂文顿教区的晨雾总带着潮湿的草香。简·奥斯汀推开书房的木窗，晨露正凝在窗棂的雕花上，像谁不小心洒了一把碎钻。她拢了拢暗绿色的羊毛披肩，转身回到那张胡桃木书桌前——桌面上摊着半页稿纸，墨迹未干的字迹里，伊丽莎白·班纳特正与达西先生在尼日斐庄园的舞厅里初次相遇。 “又在写那些‘无稽之谈’？”母亲的声音从走廊传来，带着惯常的忧虑。苏珊娜·奥斯汀端着铜托盘走进来，上面放着简的早餐：一小碗燕麦粥，半块黄油面包，还有父亲特意留给她的、从伦敦带回的《旁观者报》。“邻居家的亨德森小姐上周订了婚，对方是位年收入八百英镑的牧师。你姐姐卡桑德拉的画像已经送到牛津郡的埃德蒙家，你呢？” 简用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瓶，黑色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点。“母亲，亨德森小姐的未婚夫会和她讨论斯特恩的《项狄传》吗？”她抬眼时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，“埃德蒙先生给卡桑德拉写信时，会引用蒲柏的讽刺诗吗？” 苏珊娜叹了口气，将托盘放在桌上。“婚姻不是沙龙里的辩论，简。是屋顶的石板，是地窖里的腌肉，是冬天壁炉里不会熄灭的火。你父亲的教区收入只够养活一家人，你和卡桑德拉若不嫁个体面人家，将来怎么办？” 简没再说话，只是低头看着稿纸上的伊丽莎白。那个穿着束腰长裙、眼神明亮的姑娘，正微微扬起下巴对达西说：“先生，我认为傲慢是一种缺点。”她忽然觉得，伊丽莎白的声音里，藏着自己昨晚没说出口的话。 那年秋天，汤姆·勒弗罗伊来了。他是父亲老友的侄子，从爱尔兰来伦敦学法律，暂住在史蒂文顿。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教区的舞会上，他穿着深棕色的燕尾服，袖口沾着一点墨水渍，跳快步舞时领带松了一半，却在与简跳乡村舞时，忽然低声问：“奥斯汀小姐，您觉得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里，朱丽叶的乳母是不是比罗密欧更懂爱情？” 简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在此之前，所有向她示好的年轻绅士，要么夸她的刺绣针脚整齐，要么赞她的钢琴弹得流畅，从没有人问她乳母的爱情观。“乳母知道爱情需要面包，”她稳住呼吸，脚尖在舞池的木板上轻轻点着，“罗密欧只知道月亮和诗歌——但没有面包，月亮会饿瘦，诗歌会读不下去。” 汤姆笑了，露出一点虎牙。“您比我读过的所有法律条文都锋利。” 接下来的三周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。清晨在教区的苹果园里散步，汤姆给她讲都柏林的三一学院，讲伯克的《法国革命论》，简则念她写的滑稽故事给他听——那个叫“凯瑟琳”的糊涂小姐，把幽灵故事当真，闹了一整个庄园的笑话。汤姆会躺在草地上，头枕着双臂，听着听着忽然坐起来：“这里应该让她掉进池塘，这样她的追求者就能英雄救美——不过您肯定不会写这种俗套情节。” “因为现实里的英雄救美，往往是把美人救进另一个牢笼。”简合上书稿，看着远处父亲的教堂尖顶，“上周金斯利爵士向我求婚，他有六千英镑的年收入，还有一座带温室的庄园。母亲说我应该立刻答应。” 汤姆的笑容淡了下去。他拔了根狗尾草，在指间绕着圈：“我在伦敦的法律学业还没结束，父亲去世后，家里的债务全靠我将来的薪水偿还。我给不了你温室和六千英镑。” “我不需要那些。”简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锤子敲在汤姆的心上，“我只需要……”她没说下去。远处传来卡桑德拉的呼唤，姐姐站在果园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封信，脸色苍白。 是汤姆的叔叔来信。信里说，若汤姆执意与一个没有嫁妆的乡村牧师女儿来往，他将撤回对汤姆学业的资助，并断绝所有关系。“他是对的。”汤姆把信还给简时，指尖在发抖，“我不能让母亲和妹妹们跟着我挨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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